你不知道的餐饮那些事（豆瓣阅读征文大赛行业组入围作品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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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、前厅——那些花儿

问一个前厅经理和厨师长，前后哪个岗位更重要，得到的一定是两种答案。公允的说，五五开吧。后厨挥汗如雨，无名英雄，却关乎最核心的味道；前厅则需花枝招展，长袖善舞地开门纳客——其实不止。前面这些女孩男孩们，还有每天两个最痛苦的流程——收台。客人走后，每个包厢，大厅里杯盘狼藉堆成山。初入此岗者，看一眼就吓一哆嗦，直觉这永远也收洗不完。

前厅传菜部男孩子多一些，服务员及主管领班多是女孩子。总的来说，前厅以女孩子为主。这些十八九、二十岁的孩子们，是否和你的弟弟妹妹或者儿女年龄相当？他们在大学里正废寝忘食地想办法找你多申请些零花钱，而这些孩子已经自食其力，白天陀螺一般跑上跑下，夜半挨到地下室拥挤的宿舍里，累得来不及思索青春。

有个美女经济学的说法，说美女扎堆的领域，一定是最热的行业。君不见，现在飞机上空姐早已难副当年美名，渐成家常菜——不难吃，也别指望惊艳。而到IT业心脏中关村溜一圈，好看的妹子比比皆是，成群乱入。这就是市场经济。亚当斯密那只“看不见的手”把她们一个个牵到了该去的地方。餐饮早年间属于正常的第三产业服务业，不曾招谁惹谁，转眼就被互联网挤兑成传统行业了，一副守旧没落的感觉。所以，参照美女经济学，这行里好看的妹子也在减少。事实上也是这样。

即使这么少，也常被土豪食客们惦记。这些脑满肠肥的家伙们随便出手使些招式，涉世未深的妹子们鲜有受得住的。于是就请假两天，与土豪云游某处，回来可能就辞职了，或者继续上班，手机一定换成了iPhone 6 plus——那是她两个月的工资。我其实是报以理解的——不是理解万恶的土豪，是理解妹子们。在这个喧嚣都市，每天手托美味佳肴，却不曾食得一口，尝得一味。花花绿绿的世界，“人家的闺女有花戴”，同样的青春年少，我为何不可？老家养的那只小花猫不在身边，城市的水泥路太硬，哪能够侍花弄草——心事说给谁？放纵一次就放纵一次吧，当是人生的洗礼，从此识得人生残酷真相。珍重就好。

也有和后厨的小子走到一起的。虽是一个地方，见面却只有赶在工作餐时。任你现场闲杂人等各种穿梭，何等嘈杂，四只眼睛总能穿过一切障碍物，准确地会师在一起。下了班在黑灯处，试探地拉起手。小子说：将来我们也开个店，我在后面炒，你在前面端——这真的好美啊！他们不必知道“文君当垆，相如涤器”的故事。

在一个朋友开的餐厅里，见过一个让我感动的小姑娘。贵州山区的小孩子，店总说和他上初三的儿子一样大——没错，是童工！有天很晚去喝茶，我坐在前台旁沙发上等人，她们正在收台。那天生意好，人手紧。眼见一个一个服务员端着各种杂什累得东倒西歪怨声载道。这个小姑娘像一只不知疲倦的小鸟，穿梭了好几趟。她经过收银台，认真地问今天卖了多少钱，收银告诉她破这个月的纪录了。她一下子欢快起来。我知道他们正在开展科学点菜法，多推销菜品，店总布置过今天的营业目标——这跟她真的没有一毛钱的关系，但她惦记着。事后我动情地跟他们店总、老板讲过好几次。祝福也相信这个可爱的小妹妹人生美满！

前面说过服务员工作不太是一个一生的职业。妹子们折腾几年，便各赴天涯，另谋他生，或返回老家结婚生子，从此告别城市，但这一段青春生涯一定是他们长久的回忆。其中的一小部分则会进阶到领班、主管、经理，然后是店总。这样就是一个长久职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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